【原文】
田豫字國讓，漁陽雍奴人也〔1〕。劉備之奔公孫瓚也，豫時年少，自托於備；備甚奇之。備爲豫州刺史，豫以母老求歸；備涕泣與別，曰：「恨不與君共成大事也！」
公孫瓚使豫守（東）〔泉〕州令〔2〕。瓚將王門叛瓚，爲袁紹將萬餘人來攻。衆懼欲降；豫登城謂門曰：「卿爲公孫所厚而去，意有所不得已也〔3〕；今還作賊，乃知卿亂人耳〔4〕。夫挈瓶之智〔5〕，守不假器〔6〕；吾既受之矣，何不急攻乎？」門慚而退。瓚雖知豫有權謀而不能任也。瓚敗，而鮮于輔爲國人所推〔7〕，行太守事；素善豫，以爲長史。
時雄傑並起，輔莫知所從。豫謂輔曰：「終能定天下者，必曹氏也〔8〕。宜速歸命〔9〕，無後禍期〔10〕！」輔從其計，用受封寵。
【注釋】
〔1〕漁陽：郡名。治所在今北京市密雲區西南。雍奴：縣名。縣治在今天津市武清區西北。
〔2〕泉州：縣名。縣治在今天津市武清區西南。
〔3〕意有所不得已：以爲你是迫不得已。
〔4〕亂人：有意作亂的人。
〔5〕挈瓶之智：能夠提瓶去取水這樣一點智慧。比喻只有小智慧的人。
〔6〕守不假器：也知道緊守自己的瓶子不把它隨便借給別人使用。
〔7〕鮮于輔：事見卷八《公孫瓚傳》。國人：指漁陽郡的人。鮮于輔是漁陽郡人。
〔8〕曹氏：指曹操。
〔9〕歸命：歸順。
〔10〕無後禍期：不要等到災禍來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