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程普字德謀，右北平土垠人也〔1〕。初爲州、郡吏。有容貌計略，善於應對。從孫堅征伐，討黃巾於宛、鄧，破董卓於陽人；攻城野戰，身被創夷〔2〕。堅薨，復隨孫策在淮南。從攻廬江，拔之。還，俱東渡。
策到橫江、當利，破張英、於麋等，轉下秣陵、湖孰、句容、曲阿，普皆有功；增兵二千，騎五十匹。進破烏程、石木、波門、陵傳、餘杭〔3〕，普功爲多。策入會稽，以普爲吳郡都尉，治錢唐。後徙丹楊都尉，居石城〔4〕。復討宣城、涇、安吳、陵陽、春谷諸賊，皆破之。策嘗攻祖郎，大爲所圍。普與一騎共蔽扞策，驅馬疾呼，以矛突賊。賊披〔5〕，策因隨出。後拜蕩寇中郎將〔6〕，領零陵太守。從討劉勛於尋陽，進攻黃祖於沙羡，還鎮石城。
策薨，與張昭等共輔孫權。遂周旋三郡〔7〕，平討不服。又從征江夏，還過豫章，別討樂安。樂安平定，代太史慈備海昏〔8〕。與周瑜爲左、右督，破曹公於烏林；又進攻南郡，走曹仁。拜裨將軍，領江夏太守，治沙羡，食四縣〔9〕。
先出諸將，普最年長：時人皆呼「程公」。性好施與，喜士大夫。
周瑜卒，代領南郡太守。權分荊州與劉備，普復還領江夏。遷蕩寇將軍〔10〕，卒。〔一〕
權稱尊號，追論普功，封子咨，爲亭侯。
【注釋】
〔1〕右北平：郡名。治所在今河北唐山市豐潤區東。土垠：縣名。當時是右北平郡的治所。
〔2〕創夷：創傷。
〔3〕石木、波門、陵傳：均爲地名。都在今浙江德清縣境內。餘杭：縣名。縣治在今浙江杭州市餘杭縣西南。
〔4〕石城：縣名。縣治在今安徽馬鞍山市東南。
〔5〕披：潰散。
〔6〕蕩寇中郎將：官名。領兵征伐。
〔7〕三郡：指當時孫氏占領的吳、會稽、丹楊三郡。
〔8〕備：防守。
〔9〕食四縣：收取四個縣民戶上交的租稅自己享用。這四縣就是程普的奉邑。
〔10〕蕩寇將軍：官名。領兵征伐。
【裴注】
〔一〕《吳書》曰：「普殺叛者數百人，皆使投火。即日病癘，百餘日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