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爰自風姓 1，暨於孔氏 2，玄聖創典 3，素王述訓 4，莫不原道心以敷章 5，研神理而設教，取象乎《河》、《洛》 6，問數乎蓍龜 7，觀天文以極變，察人文以成化 8；然後能經緯區宇 9，彌綸彝憲 10，發揮事業，彪炳辭義。故知道沿聖以垂文，聖因文以明道，旁通而無涯，日用而不匱 11。《易》曰：「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。」 12辭之所以能鼓天下者，乃道之文也。
【注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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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爰（yuán）：發語詞。風姓：伏羲姓風。
2暨（jì）：及。
3玄聖：遠古聖人，此指伏羲。
4素王：有王者之德而無王位的人，此處指孔子。素，空。
5敷：布，施。
6《河》：即《河圖》。《洛》：即《洛書》。
7蓍（shī）龜：蓍草和龜甲，均爲占吉凶時所用。
8人文：主要指《詩》、《書》、《禮》、《樂》等。
9經緯：織布時經線、緯線交織。此處引申爲治理。區宇：天下。
10彌綸：包羅，統括。彝（yí）：常。憲：法1。
1匱：乏。
12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：語出《易傳·繫辭上》，其中「辭」原指爻辭，此處引申爲所有的文辭。
【翻譯】
從伏羲到孔子，遠古聖王創立典則，後世素王闡述發揮，無不推原自然之道的本心來從事著述，研究神明的自然之理來建立教化。取法式於《河圖》、《洛書》，問運數於蓍草龜甲，觀測天文以窮盡變化，考察人文以完成教化；然後才能治理天下，制定恆久的憲章，發展經國大業，使文辭義理光采鮮明。由此可知，自然之道通過聖人體現爲文章，聖人通過文章闡明自然之道。聖人的文章普遍適用沒有窮盡，天天應用不會匱乏。《易傳·繫辭上》說：「能夠鼓動天下的在於辭。」辭之所以能夠鼓動天下，是因爲它是自然之道的文采。